7月21日,日本参议院选举结果公布,自民党与公明党组成的执政联盟未能在参议院获得过半议席。这是自民党自1955年成立以来首次在国会众参两院均未取得过半数席位,导致日本进入“少数执政”局面。选举结束后,石破茂在自民党总部召开记者会,就选举失利致歉,但表示会继续担任首相,承诺将全力解决美国关税措施和物价上涨等紧迫问题。
然而,最新民调显示,石破内阁支持率已跌至20.8%,创其上台以来新低。在日本政坛,支持率跌破20%通常意味着进入“下台水域”。许多选民认为他应辞职,回顾历史,因参议院选举失败而下台的首相早有先例。例如,2007年自民党在参议院惨败后,时任首相安倍晋三最终因健康问题宣布辞职。
石破茂在党内缺乏强大派系支持,且经历了多次选举失败。《每日新闻》评论指出,上次败选时他还能以“内阁刚成立、责任不在自己”为由辩解,如今内阁已运作10个月仍未赢回民意,作为首相的责任重大。开票前,自民党内部已经开始为“逼宫”石破茂做准备。麻生太郎召集本派议员商讨对策,并明确表示不希望石破茂继续执政。石破茂的老对手高市早苗也表态将挑战下一次自民党总裁选举,显然为他辞职后的局面做准备。
选举结束后,自民党内要求石破茂辞职的声音愈发公开。自民党高知县支部联合会决定向总部提交要求他辞职的请求,茨城县支部联合会也有同样打算。参议员青山繁晴称不稳定政权无法与美国进行关税谈判,要求他辞职;参议员山田宏也在社交平台发文呼吁他迅速承担责任。党内甚至出现要求提前举行总裁选举的“罢免”签名运动,一些年轻议员表示若他不辞职,将采取行动。不过,按自民党党章,罢免总裁需国会议员和都道府县联代表过半数支持,能否得到足够支持还未可知。
尽管如此,分析认为他暂时还能留任,因为参议院选举不涉及“首相指名选举”,制度上没有强制他下台的规定。在野党虽在民生议题上有共识,但在宪法、安全保障等关键政策上分歧较大,短期内难以合力提出不信任案。此外,日美关税谈判正到关键时刻,他若辞职,负责谈判的日本经济再生大臣赤泽亮正可能也会辞职,谈判就得从头开始。立宪民主党代表野田佳彦表示会观察他的记者会后再做判断,若各在野党能达成一致,提交的不信任案有可能通过,一旦通过可能导致众议院解散或内阁辞职。
专家认为,这次选举惨败严重损害了他的政治威望和执政基础,外界和党内对他的质疑短期内很难平息,执政前景堪忧。日本政局动荡还让美日关税谈判变得不确定。尽管负责对美谈判的日方代表称国内选举对谈判无影响,但外界普遍持怀疑态度。《华尔街日报》认为自民党惨败会让美日关税谈判脱轨,特朗普态度强硬,在汽车关税、农产品等问题上立场难改。
目前,石破茂没有妥协空间,一旦退让只会加速下台。他清楚这一点,或许会对特朗普强硬到底以保名声。即使他愿意在农业、汽车等敏感领域妥协,选举后他政权的正当性被严重削弱,在国会可能得不到足够支持。更重要的是,美国是否愿意和他这个随时可能下台的“跛脚”首相谈判还是个问题。石破茂表示日本经济再生大臣赤泽亮正已动身访美,希望达成对双方都有利的协议,但《华尔街日报》认为,8月1日前美日想谈出结果非常困难。如果接下来自民党内“逼宫”成功,出现政权更迭,美日谈判很可能暂时中止,日本经济将受到重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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